第四十八章 以武证道

很多职业选手客串太多人了产品大乱炖就自由心证吧！

    王杰希和江波涛交流了一下九龙堂的事，皱着眉看上去忧心忡忡的，周泽楷伸出两只手指戳着他嘴角微微上抬：“笑。”

    他顺着他露出一个浅笑，温声：“这次遇上九龙堂，应该让老韩或者大孙一起的。”

　　“按体术来说，整个道会里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他们两个。”江波涛也懂王杰希的意思，“叶神虽然看起来有点弱弱的，其实道士里面他体术也能排第二呢。”

　　“嗯？这么能打？”王杰希来了兴趣，他没有在体术方面下过功夫，勉强称得上是灵活，真正拳脚攻防中占不到什么便宜，常常被周泽楷三下两下就制住。

　　周泽楷人形状态除了力气比较大之外，龙本身的能力没有给他太多加成，单论体术他在道会妖怪中排不上前十。

　　“第一……”

　　“是方锐，我们当之无愧的体术之王。他家虽然是摸金倒斗出身的，但家族传承对体术要求极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种都是基本操作了。”江波涛停下车，三人进入东海道会结界内，和留守的方明华打了个招呼。

　　“小周要是想找方锐练练的话进步应该会非常快。那话怎么说来着……”

　　“我观你骨骼清奇，必是练武奇才。”方明华接话。

　　“对。就是得主防下三路，方锐这人……”江波涛措了会辞，才犹豫着说：“打起来还是很有个人风格的。”

　　“什么风格？打过？”周泽楷难得接连抛了两个问题。江波涛回忆着：“你出海之前两年方锐才15，刚加入道会，是林部长带他，那会年终大家去开会的时候有相互切磋过，大家看他脸嫩都没往那边想……然后……”

    “然后就全部被我偷了桃！”方锐匆匆从隔壁办公室窜出来给周泽楷一个熊抱：“好久不见周泽楷！”

　　“好久不见！”周泽楷也结结实实抱着他转了一圈才放下，方锐又哥俩好的搭着他的肩膀：“咱俩去吃全家桶！”

　　周泽楷看向王杰希，后者眨了眨眼，周泽楷便和方锐一起去吃炸鸡了。孩子们一走，大人们就该趁着空隙做点大人该做的事。江波涛和方明华王杰希一起去了东海道会三楼尽头的休息室，这间屋子王杰希从前没进来过，里面多用木质装潢，漆着暗棕色的涂料，除了一面面朝大海的落地玻璃窗，三面都是酒柜。

　　林敬言今天没戴眼镜，正坐吧台里调酒，见就他们三个，便问：“方锐呢？”

　　“和小周吃全家桶去了。”王杰希说：“你眼镜多少度的？我感觉最近视力有点下降，估计要去验光了。”

　　“我吗？”林敬言慢条斯理的卷起半边袖子，抱着雪克杯一顿猛摇：“这是平光镜，戴着装斯文人的。”

　　“你们喝什么？”他把酒液倒在满冰的杯中，自己浅抿了一口。

　　“自由古巴，谢谢。”王杰希说。

　　江波涛把窗帘拉上，整个室内便暗下来：“莫吉托。”

　　方明华蹲着在电脑上扒拉：“金汤力吧。”

　　“你们今天喝这么淡的呀。”林敬言笑了：“也对，我们还得上班。”

　　“上班还能在这儿喝酒，真是让歪果仁狠狠羡慕了。”王杰希坐在吧台边，低头划拉着微信，周泽楷刚给他发了几张照片，两人买了三个桶，问还要不要带一点回来。

　　“羡慕什么？我们还羡慕你把魔法部砸了呢。”方明华调好PPT，投影幕布缓缓降下来，放映灯的光柱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江波涛从侧边搬了几把椅子来，把房间布置成类似会议现场的样子。

　　“小周问我们要不要打包一点KFC回来。我们不算把它砸了吧……这样说你们也想把道会砸了？”

　　“带两个桶差不多了吧，再带几盒蛋挞。”江波涛回避了后面的那个问题。

　　王杰希回完消息，三杯鸡尾酒也已经上桌，自由古巴里兑的朗姆酒并不多，喝下去大部分是可乐味，四个人安静捧着酒杯，在吧台前坐得东倒西歪，大家沉默着喝了一会，王杰希开口终结了这谜一样的气氛：“我不算道会的人，不该参会吧。”

　　“那不一样，小周现在是我们的荣誉会长，你是荣誉会长夫人。”江波涛笑了：“何况你们现在是打工人楷模，敢砸公司呢。”

　　王杰希：……

　　“我和小周是纯洁的男男关系。”王杰希再一次重复了这个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解释，“他还没开窍呢，我可有的等。”

　　“你有心引导，不会有不成的那天的。”林敬言明摆着的是个过来人，歪着杯子碰了一下他的，玻璃相撞发出一声脆响：“方锐进道会的时候也才15岁，现在不都17了吗？”

　　“著名道会童养媳：张佳乐、方锐、黄少天，现在还得多个周泽楷了。”

　　王杰希被他们打趣的有些坐不住，脸上的温度感觉正缓慢攀升，忙转移话题：“开会开会。”

　　冯主席这几年思考着退休，打算在退休前狠狠干次大的，今年就把整体改革和地区细化提上了日常，年初开会的时候就强调了现在的分区太过宽泛，应该改成按地图上的行政省划分，更方便现代化管理。江浙道会和东海道会挨得近，本来应该是叶修来商量，叶修临时接了九龙堂的活，这事就落在了林敬言身上，方锐也跟着来了。

　　“所以现在你们有大致的分区吗？分完多那么多空出来的职位怎么办？另外再补人的话工资怎么发……他们考虑过这个吗？”

　　“分区是有的，到时候东海这边就主管上海和海面，老林和方锐管江苏，叶神管浙江这样子。”江波涛说：“分权和升职，这可是好收买人心的机会。”

　　“陶轩打算多插几个凡间道士进去，他看地方神和妖怪们不爽很久了。”方明华补充道。

　　“……”王杰希只觉得一阵无语，国内外的政治圈子真是一样的一言难尽：“本来西北就缺人，这样一来更缺了。”

　　林敬言苦笑：“而且道会本来工资就不高，勉强混个温饱罢了，公务员水平。特别是我们普通出身的道士，家里没有传承的财富，还得考虑生计。”

　　方锐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拎着一大堆KFC袋子的周泽楷，大家自觉的把桌面让给他们，炸鸡挤挤攘攘堆了一桌。

　　“不涨工资我是混不下去了，家里武馆生意也不好，现在小孩都学什么跆拳道、空手道的，谁来学武术呀。”方锐叹气：“而且摸金倒斗的东西国内也不好卖，给道会回收去制作法宝连损耗都赔不够。”

　　“之前我和老林去找的亲王墓里，晋代的吧，有个青铜酒爵，卖也能万把块，给道会就发了两千块补助。送到法宝部那群废物点心手上，第二天就报废了。”

　　“……你骂我骂的很大声。”林敬言无奈道：“小朋友们第一次做法宝，失误很正常的。”

　　“这个成功率很低吗？”王杰希问。

　　“道会内成功率能保证80%左右的只有叶神和两湖道会的肖时钦了。”江波涛解释道：“肖时钦和我一样是水神，基层公务员，他管汉水，有点宅的，上次你们路过武汉他知道的，没出来。”

　　“哦……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了，不好意思，见面礼这次给你们一人带了一个窥镜。”王杰希低头在背包里翻找一会儿，分发完才说：“遇见危险的时候这个魔法道具能预警。”

　　“好了好了，继续开会。”江波涛吃了一块原味鸡，终于想起来今天是来开会的：“咳……今天会议主题是，分区的内部投票和初次会名拟定。”

　　“先开始投票。请问江浙区代表对东南部分区拟定有异议吗？”

　　“没有。”林敬言叹气：“这流程走得真没意思，明明年初开会就分好了，还得民主投票一下。”

　　“好的。”江波涛面不改色：“请问会长愿意吗？”

　　正在盯着王杰希吃蛋挞的周泽楷感觉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有些懵的问：“我？”

　　“是，你是东海会长呢。”方锐幸灾乐祸的笑：“以后老冯天天找你开会。”

　　周泽楷问明白了是什么事，摇摇头举双手投降：“别管我。”

　　方明华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打字，记录会议流程，王杰希看了一眼，会议记录措辞工整，会议气氛热烈严肃。实际上的会议现场桌上堆满了炸鸡可乐鸡尾酒，周泽楷已经用平板连上了投影，准备继续放蜡笔小新。

　　王杰希：……真是别开生面的会议啊。

　　“叶神打视频来了。”方明华接通，把笔记本架在全家桶上面。

　　“哟，吃着呢？”叶修看上去有些疲惫，背景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是开会。”林敬言纠正道。

　　“怎么回事！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跑外勤！你们在家里吃吃喝喝！躲什么？方锐，说你小子呢，嘴角番茄酱都没擦。”叶修痛心疾首道：“这样怎么为我们道会的美好明天添砖加瓦……诶，杰希和小周也在啊。”

　　“好久不见。”

　　“好了好了，继续开会，下次见面了再好好打招呼，开到哪了？我来晚了。”

　　“到选名字的时候。”江波涛问：“叶神你们选好了吗？”

　　“先听听你们的，我怕说出来吓死你们。”叶修叼了根烟，但没点燃，眼下的青黑在屏幕上格外显眼。

　　“我们打算叫呼啸。”林敬言说。

　　“为什么？”周泽楷非常有求知欲，也没看蜡笔小新了。

　　“因为老林这几天在读《呼啸山庄》，如果是在读《茶花女》我们就叫茶花分会了。”方锐没什么诚意的解释道。

　　林敬言一脸诚恳：“这个理由不好吗？”

　　大家惊天动地的笑了一阵，江波涛歇了口气：“小周，你选个名字吧？”

　　“……我想想。”周泽楷说。

　　“黄少和大孙也发消息了，喻会他们叫蓝雨，孙会叫百花。”

　　“都还不错。”叶修往左边看了看说：“我们叫兴欣吧。”

　　“展开讲讲？”方锐也很好奇。

　　“哦，说出来吓死你。”叶修叼着烟逗他。

　　“哎哟我好怕怕哦。”方锐做西子捧心状。

　　“叫轮回。”周泽楷说：“生死轮回。”

　　“好名字。”江波涛和方明华马上海豹鼓掌表示赞同：“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啊！”

　　“所以为什么叫兴欣，什么内涵什么内涵？”方锐催促着叶修赶紧解密。

　　“……刚转头发现酒店对面的网吧叫兴欣，懒得想就用这个吧。”叶修说。

　　方锐痛心疾首道：“这也太没内涵了吧！这样怎么为我们道会的美好明天添砖加瓦……”

　　叶修也配合着点头：“是是是，我是废物点心……”

　　众人隔着屏幕笑得东倒西歪，叶修在这边点燃了一根烟，眼前灰蓝色的烟气渐渐汇聚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又到了时间SAY拜拜。正式会议开始，请各部门就位。”

　　视频通话中很快出现了方士谦、韩文清、喻文州、孙哲平等人，还有几个王杰希没见过的生面孔，想必是其他分部的负责人。

　　“小江主持一下，我先整理一下。”叶修说。

　　江波涛便给大家介绍了王杰希和周泽楷，屏幕右下角那个戴着眼镜有些腼腆的男生就是刚才提到的两湖道会负责人肖时钦，另外还有东三省的杨聪、蒙古分会的田森等人。

　　基本上都是地方分会的，总部人员一概不在。王杰希给周泽楷解释，道会总部的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纯人类，人妖混血的、妖精修炼成人的、地方神一概不录用。

　　周泽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在默默消化这个奇怪的“规定”背后的深层含义。

　　“好了，这次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是为了九龙堂。”叶修理着一打A4纸，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突然转移了话题：“小周的龙身确认无疑了吧？”

　　虽然不太懂叶修的意思，但王杰希还是认真答了：“身体是。”

　　“芯儿的事上次李轩吴羽策两个鬼也说过了，是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这段时间，王杰希，你和方锐务必贴身保护他，必要时可以向地方道会申请援助。”叶修平静的说：“我猜测、但能七成确认，九龙堂是个猎龙组织。”

　　整个视频会议都沉默下来。

　　叶修按灭了烟头，补充道：“我这几天评估了一下他们的表面实力，实话实说，打不过。”